姜婉

回忆杀，私设一堆。
有刀注意。


今天是2018年4月1日，乔治过的不知第几个没有弗雷德的生日。是啊，他都开始用“不知第几个”这样的词汇了，却还是没习惯没有弗雷德的日子。

也许是天意，他们出生的日期决定了他们的性格，也正因如此，韦斯莱家的4月1日既是愚人节，还是双胞胎的生日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。

弗雷德和乔治还没上霍格沃茨时，陋居会在一大早就热闹起来，除了莫丽在厨房为他们烹饪，制作生日蛋糕以外，寿星本人也会非常在意，没有魔杖的他们，大多会在房间里挂上手绘的横幅，哪怕横幅有多丑，在他们看来都是“顶呱呱”的。

同时，他们会在花园里肆意炫耀——方式是清除地精，“这能发泄我们内心的喜悦。”乔治还记得弗雷德这样说。

上了霍格沃茨以后，两兄弟反而低调起来，当然，家人们会贴心地为他们送来生日礼物。如果碰上复活节假期，那陋居又会经历兄弟俩的一次洗礼，有了魔杖的他们闹腾的本事显然厉害许多。

离毕业已经过去许久，乔治仍然记得复活节假期正好就是今天，如果……如果弗雷德在，那么这个假期会怎样呢？他们在生意兴隆的笑话店开发新产品顺便庆祝生日？可能是吧。

说实话，乔治相比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要稍微文静一点，但这也只是相比之下，若和其他人比起来，那捣蛋天赋还是超出一大截的。

乔治望向窗外，似乎在空地上看见弗雷德朝陋居的方向走来，使劲眨眨眼，才发现是罗恩，他身边的是金妮吧。

没了弗雷德的愚人节要无趣很多，而没了弗雷德的乔治也无心过生日。

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，小时候其他人没少拿这个开玩笑，说兄弟两人相当默契，当事人也偶尔以这个为中心做些小实验，探究他们到底有没有心灵感应。

结果是……没有。

但他们永远能知道对方的心思。所以他们总觉得，自己对“心灵感应”这个词可能有什么误解。

于是，他们带着不存在的心灵感应默契如初。

乔治记得很清楚，自己失去耳朵躺在榻上时，弗雷德的脸毫无血色，在一个拙劣的玩笑话后才有所恢复。

他不知道，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在自己失去耳朵感到钻心的痛时是否感到不对劲，不过很显然，悲伤的气氛不适合他们俩，弗雷德震惊的神色也很快消失，两人的相处方式又和乔治有两只耳朵时一样了。

从那以后，乔治觉得弗雷德的眼里似乎有点淡淡的愁绪。

这愁绪一直到二十年前。

那一夜，乔治与弗雷德分开前，弗雷德的眼中还带着光亮，再见面时，他的眸子就已失去了光彩，愁绪烟消云散，随之而去的是弗雷德的生命。他早该知道的，在自己心脏没来由的刺痛的那一刻。

“哥哥。”

乔治蹲在弗雷德身旁，此情此景与那夜是多么相像，只是这次，失去的不再是一只耳朵，而是生命。

“弗雷德，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叫你声哥哥吗？我叫了，你怎么不答应呢？”

乔治强撑着笑容说道，划过脸颊的泪水却出卖了他的故作坚强，看着面带笑容的弗雷德，两人仿佛是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。

弗雷德比乔治要早十几分钟出生，但乔治从没对弗雷德叫过“哥哥”，倒是弗雷德，经常以兄长的身份自居，倚老卖老，换来乔治无数次的恶咒，然后引发了两个捣蛋鬼之间的世纪大战。

乔治记得弗雷德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，说想“在有生之年听到一声哥哥”，没想到啊，一切结束的那么快，快到他没来得及喊出那个词。

不知道弗雷德会不会带着这个遗憾离开。

他听见金妮和罗恩进了家门，正说着什么。

“哥哥，生日快乐。”

乔治转头，望向窗旁的镜子，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着。他不由得伸出手，指尖与光滑的玻璃触碰，然后描摹着轮廓，那是自己的样子，也是弗雷德的样子。